創業公司出現的任何亂子,一定都有一個這樣的原因——創始人的不堅決。
創始人對于方向的不堅決;創始人出于恐懼對于去除破壞因子的不堅決;創始人因為懶惰對于應該去縱深解決的問題不堅決;創始人對于正確的信念的不堅決。
這些不堅決催生了合伙人亂象,產品亂象,企業文化亂象。
一旦領頭人出現不堅決的情況,而且這個問題得不到解決的話,可以推斷的是,這家公司,這個業務一定走不長。
創業者的圈子里討論字節跳動的成功,已經是慣例了,有一次一群創業者在一起討論字節的成功,最后的落腳點是什么?
大家不得不服,在很多同行都搞不定的事情,張一鳴都能搞定,也能堅定的推進下去,他表現出了對于公司的極大的忠誠,這也是為什么牛人愿意跟著他的原因——能成事兒。
這里講一個左林右貍記載的字節跳動早期的故事。
2012年,今日頭條作為一個信息平臺已經上線了。張一鳴在內部十多個人的團隊召集了一個會議,主題是討論:要不要做個性化推薦引擎。這件事是張一鳴在創業前就已經想好的事情,時至今日拿出來大家一起討論。討論的結果是啥呢?
大家紛紛打退堂鼓,說團隊沒有這個基因和能力,做不了。
個性化推薦引擎是字節跳動存在的意義,但當這件事還沒有從構思變為現實的時候,團隊里的人即便聽了一百遍,也很難有畫面感,也無法覺知更何談相信?
這個場景也在很多公司都會發生,創始人想做一件事,跟大家商量,這件事發軔于創始人,其他人所能獲得的信息和投在這件事情上的思考都是有限的,這就很難達成一致。于是這件事就會卡在這個環節,創始人埋怨團隊不成長,不同頻,團隊埋怨創始人想一出是一出,如果誰都不落到行動上,公司的發展就會很成問題。
張一鳴怎么辦的?既然大家覺得基因沒有,能力不行,而這又是公司的戰略,那么就他親自上。在左林右貍的報道中,張一鳴這樣堅定的回復團隊:
“如果不解決個性化、智能化推薦的問題,我們的產品只是做些微創新,也許能拿到一些移動互聯網的紅利,但不可能取得根本的突破,不能真正的創造價值。”
張一鳴也給出了解決辦法:“推薦我們不會,但可以學啊。”說完之后,他自己先動手了。
他靠自己的想象和網上查資料,寫出了字節跳動的第一版推薦引擎。
但如果只有張一鳴一個人做,恐怕也不會有字節的今天,隨后他開始建推薦引擎的團隊,托自己的天使投資人劉峻,找到了原360的創始員工曾強。
為了說服曾強加入,他三顧茅廬,兩次是坐地鐵去的,另一次是太晚了,地鐵沒了,張一鳴自己開車去的,第三次,曾強同意加入。
曾強入職后的一年,主要就做了招人這件事,迅速的幫助字節跳動拉起了一支20人的推薦引擎團隊。
這才有了后來的故事。
再講一個字節推行OKR的故事。
OKR是激活知識工作者的能力與潛能,凝聚知識工作者個人意志在大目標之下非常有效率的工具。要用好這款工具既需要有道的認知,也需要有術的勤勉。
我們在過去的兩年,給數家企業做OKR診斷和落地指導,發現很多企業的OKR落地,最后要么淪為人力部門的KPI工具,要么變成脫離于業務的保健品,要么過一段時間就荒廢了。很多創業者表示抓不到OKR價值的要領。
但為什么OKR會成為字節跳動團隊治理的旗幟呢?
這也源自于張一鳴的戰略定力。當認知到這個工具確實有助于業務,尤其是當團隊規模越來越大了以后,創造和思考需要被數字化管理,以統一在公司的大目標之下,那么用好OKR是張一鳴必須要做的,這是戰略選擇,那么,怎么做呢?
首先從張一鳴自己開始,定好自己的OKR,然后親自帶領管理層團隊用起來,親自抓。每周過進度,按照周期做目標共識、目標的過程管理,目標的復盤。
然后再通過組織和管理層落實到整個團隊,并從2013年開始推行一直至今,隨著大家對于OKR的理解加深,執行上的復利累計,這才有了現在的效果。
這件事說起來簡單,無非就是執行,但這卻是攔住很多公司發展的攔路虎,魔鬼在細節,失敗也是也在無法堅持中的瑣碎中累計的。
無人監督的創業者,往往無法管理好自己,任由自己的懶惰、情緒化和恐懼畏縮去侵蝕公司的戰略。
在戰略定力這件事上,張一鳴真的堪稱機器人式的執行力。
結語
這個問題的答案是系統的,正如查理·芒格所說,他和巴菲特的成功,是一場極小的概率事件,是不可復制的,各種偶然和必然的因素湊在了一起,所以有了股神的傳奇。那么張一鳴的成功必然也是一場極小概率的重大事件,且不可復制。
外部世界和運氣是我們無法掌控的,我們唯一能掌控的就是我們自己。當一群人用腳投票,選擇了你成為一群人的老大,就是默認為你可以勝任這個導游身份,帶領大家去看一個人看不到的風景。那么我們就需要對于這個目的地進行審慎的價值思考,對于過程將會遇到的挑戰與機遇有前瞻性的認知。
心中有圖譜,路上遇事才不慌。
牛人都是聰明人,他們知道誰才是好導游,誰才能把他們的價值發揮出來,誰才是好舵手。